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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节散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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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9-9-13 23:46:11 | 显示全部楼层 |阅读模式
篇一:春节散文

春节是我国重要的节日。提起家乡的春节,那真是古老传统,隆重喜庆。

吃过年夜饭,终于盼来了一年中我最最盼望的时刻――发红包了!我迫不及待地给爷爷、奶奶、、妈妈、舅舅磕头拜年,口中不停地念着:“恭喜发财??”心里不停地想着:“红包拿来??”终于,五个红包拿到了,我赶紧跑到另一个房间检查我的收获。哇!赚到了!看着手里崭新的四张百元大钞,我禁不住开始想它们的用处了!

但突然听见“砰”地一声响,赶紧奔了出去。只见爸爸用打火机点燃鞭炮,把它扔在地上,又不紧不慢地把铁盆盖上去,然后,捂着耳朵往后退了几步,等待着鞭炮爆炸。说时迟,那时快,我又听见“砰”地一声,是鞭炮炸开了,铁盆跳了起来,足足有三尺来高呢!鞭炮让铁盆“玩跳高”很刺激,要说美丽就是“双龙同舞”了。

两束烟花一同发射,好似一条金龙和一条银龙在空中互相缠绕,蜿蜒盘旋在城市上空。在一瞬间爆炸了,仿佛是一朵美丽的莲花在空中展开了花瓣,又好似一团团星云在漆黑的夜空闪烁。

该贴对联了,我铺好对联,把浆糊均匀的抹在对联上,然后递给爸爸,爸爸稳稳当当的贴好了一张,站在梯子上自我炫耀:“呵呵,咱写的字就是漂亮!”妈妈笑着说:“王婆卖瓜,自卖自夸!”哈哈我当然举手赞同妈妈。

篇二:过年情思忆往昔(原创散文 )

过年情思忆童年

刘维嘉

春节迈着轻盈的步伐悄悄走来,再过六天就到年三十了,到处已经洒满迎新春的气浪。大街两侧挂满了红彤彤的灯笼;买年货的男女老少熙熙攘攘地遍布在农贸市场和超市;几家售火车票和机票的小店门前排起了长龙一样的队伍;烟花销售点遍布大街小巷,迎春的爆竹声时断时续、此起彼伏;轻轨列车、公共汽车载着人们来来往往;大人们都准备好了给孩子们的红包;电视不断播放着载歌载舞,欢天喜地的节目。

快过春节了,复杂的心情难以言表,想得最多的还是小的时候过春节,眷恋的思绪宛如古老的童话把我带进了过去那难忘的岁月。

记得在上世纪60年代中期,我住在滏阳河畔的永年县田堡村姥娘家,还在那里上了两年小学。那时候常常盼望着过春节,吃上肉和馒头。平时,姥娘和舅舅他们吃糠咽菜,吃麸子、高粱面、榆树皮面、红薯面、棉花籽面做的饭。姥娘把舍不得吃,积攒多年的玉米面给我做窝头,熬粥,还经常为我做菜粥。尽管如此,我还是盼望着吃肉,盼望着过春节能吃肉、吃饺子、花糕和馒头;能穿粗布和新棉花做的新棉袄、新棉裤。

在永年县过春节的情景从小就深深地刻在了我的脑海里,至今难忘、留恋。

年三十,每家每户都在屋门、院门、灶火屋门贴上对联,每逢那时节,初中毕业(村里为数不多)的二表哥就为乡亲们写对联,忙得应接不暇。妗子和表姐她们白天忙着蒸白面做的花糕、枣花、绵羊、刺猬、枣馒头等,花糕等用来拜佛,刺猬都摆在屋门两侧的门框上,用意是驮元宝。表姐和表嫂她们还在年三十前买年画和剪窗花,其中有花鸟、鱼虫、古代人物等,都早早贴在了屋里和窗户上。年三十这天,家家户户都传来呼嗒、呼嗒吹火的风箱声,那有节奏的声响伴着浓郁的年味和芳香在村里飘荡,又汇成动听的交响曲随着袅袅炊烟慢慢飘向深邃的天空。晚上,人们借着煤油灯的微弱亮光熬夜包饺子。舅舅、表哥还在屋里、门外、磨、碾子、推车、灶台贴上老天爷、财神、井神、门神、磨神、碾神、车神、灶王爷等神仙的画像,三十晚上供上饺子,点上红彤彤的蜡烛,摆上插着香的香炉。我们这些孩子贪玩地、无忧无虑地整天东走西串,点灯笼、玩模牌(同黄土泥做的刻有戏曲人物的模子)、捉迷藏、放电影(用两根小木条支起大手绢,一面点上蜡烛或煤油灯,再用剪纸放上去,如同看皮影那样)。傍晚的时候,舅舅和表哥他们用胳膊挎着装有鞭炮、香、烧纸、酒、饺子的篮子到祖坟祭奠祖宗。

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鞭炮声,我们进入初一,五更的时候,舅舅用大扫把把院子打扫的干干净净,准备迎接来拜年的亲戚,还准备好了烟叶、烟袋锅。姥娘也给来拜年的准备了烟卷、水果糖和钢蹦儿。妗子、表嫂依然是烧香磕头拜神仙。我却盼望着赶快吃上盼望了一年的饺子。这天,人们都不出村串亲戚,都在村里过节。清晨,来拜年的人在姥娘的屋里屋外一拨又一拨,跪拜之后又走向另一家。舅舅、妗子、表哥、表嫂、村里当家子晚辈还给姥娘送来用海碗盛得满满的第一碗饺子,摆满了桌子和案板。姥娘把一大碗饺子、醋、扁叉(扁叉是用竹片做的,有两个齿)拿到炕边的炉台上,我一口气吃了多半碗,把肚子撑得鼓鼓的。 初二这天,表哥用自行车带着表嫂和他们年幼的孩子到表嫂爹娘都健在家拜年,年货很简单,有花糕、枣包、馒头等,把柳条编的篮子装得满满的,再盖上表嫂织的粗布。那时候,长途汽车很少,人们走亲戚都是用自行车或手推车。这天,当你站在村头眺望,只见公路上、滏阳河畔、田埂上到处都是和表哥一样走亲戚的人们。傍晚,表哥一家他们才回来,还给我带来几块稀有的小饼干。

初三,是村里那些嫁出去的,爹娘有一方已经不在世或爹娘双亡的姑奶奶回娘家上坟、烧纸、上香、哭坟的日子,那时候,地里的坟头很多,有的院子里还有“丘”(爹娘其中有一人

死亡后,先装入棺材,再用砖头砌起来,形状如棺材一样,等爹或娘死亡后,再与“丘”内的爹或娘一起埋到祖坟里)。

初四到正月十五,各家的亲戚们带着孩子们纷纷来拜年,围着八仙桌猜拳、喝酒,喝酒用的都是小酒盅,每个酒盅装三钱酒,酒用锡酒壶装着,喝前先在火上烤烤,酒喝在嘴里是甜的。酒菜仅有凉拌藕片、猪耳朵、拌粉皮、拌白菜。没酒量的一会儿就喝醉了。吃饭的时候,女人们是不上桌的,她们张罗着做饭,男人们的酒喝得差不多的时候,女人们就用大碗盛满熬菜端上来,熬菜里有粉条、海带丝、炸豆腐、素丸子,菜的上面盖满了肥肉片子。同时还端上来馏得热乎乎的馒头。那时的人肚里没油水,小孩子都能吃一大碗菜和两个大馒头,更何况大人了。那些日子,每家每天都要做一大柴锅熬菜。等男人们都吃完,女人们才吃饭。 “爆竹声中一岁除,春风送暖入屠苏,千门万户瞳瞳日,总把新桃换旧符”。我们将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鞭炮声进入新的年轮,回首往事,心情激荡,思绪万千。

如今的生活,今非昔比,我们天天就像过节一样。即使在春节,也觉得很平常。至今,我依然留恋童年在滏阳河畔过春节的美好时光,留恋一起玩耍的发小们,那袅袅炊烟的芳香,风箱欢快的歌唱,滏阳河潺潺的流水,那古井、古桥、古城,那年、那月、那天。二零一零年二月七日

篇三:优美散文:过年……

优美散文:过年??

优美散文:过年??

人到中年,对许多原本美好的事情都感到淡然无味,比如爱情 ,比如理想,比如劳动,比如过节。是不是随着年轮老去的,不只是皮囊,还有心灵?是不是生活 的主要依据,已然变成了机械的责任和惯性?

很是怀念小时候那种既满足皮囊又愉悦心灵,有一定惯性但不需要负责的事情,比如偷食,比如过年。

小时候,过惯了节衣少食的日子,自然就盼望着过年。过年,意味着丰衣足食,意味着亲情 恣肆,意味着美好梦想的全部实现。父母告诉我,我并不是家里的老大,在我的前面,他们还生了一个男孩,取名就叫新年,大概是在过年时所生吧。可惜的是,由于缺医少药,他6岁时因为一个小病就夭折了。当时3岁的我实在懵里懵懂,想不起他的丝毫模样。

后来,新年,由人到事,逐渐在我记忆中嬗变、清晰起来。

从腊月初开始,乡村就进入了新年的地盘。虽然冬至天寒,但冻结不了人们迎接新年的热情,尤其是孩子们。一年到头,将新衣穿破了,将零钱花完了,田野里的吃食也

一茬茬不见了,生活的全部希望就在于过大年了。小孩子盼过年,大人们年难过 。但年年难过年年过,大人们也管不了那么多了。

先是打年糕,做米糖。那时候没有碎米机,靠的是碾盘和碓臼。村里的碾盘有好几个,村东村西村中各一个,没有墙壁的一间茅屋,画一个圆圈,圆心是石头做的轴,圆边是石头做的槽,槽里放好大米,连接圆心和石槽的是一丈来长的木辕和在槽里滚动的石轮,然后赶着牛儿转圈圈。家家户户都或抬或担一筐大米来,不论穷富,好歹也做一锅年糕,既为了孩子们的食欲,也为了自己在乡邻面前的一丝尊严。如果年前年后吃不完,自然就可留到春耕繁忙时节充饥。有的村子小,没碾子,就用水碓或石臼舂米。石臼因为体积小,简单易制,所以很多人家都有。就连现在办婚寿喜事,也常常还是用石臼打麻子果。不过,这是个累人的活,力气小的人抡不了几下木棰就歇一边去了。把米舂碎,蒸熟,再切成砖头样的块状。放一二日,就浸在水缸里。日后想吃就取,或煮或炒,味鲜如初。在城里生长的女儿从小就喜欢吃它,逢有老家亲戚送了点来,她必定笑眯了眼。后来稍长,她就习惯炒着吃,而我偏喜欢煮着吃,因而我们父女俩在锅台边常有口角的冲突。

做米糖是我母亲的拿手好戏。那年月,糖是金贵东西,一般人家不可弄到,但村里有的是甘蔗。深秋时节,一丘丘的甘蔗被斫倒,成捆成捆地运回村口,在那里一座座小山似的集中等待上机器。所谓机器,其实非常简单,就是两根镶了铁皮的大木桩竖立在那儿,留一丝缝隙,把甘蔗塞进去,榨扁出汁,下面用木盆盛着。当然有轴轮,得牛拉着,像拉碾一样转圈圈。榨甘蔗的情景很热闹,大人紧张忙乎,小孩嬉戏奔跑,甘蔗的清香和蔗糖的醇甜绞杂在一起,空气仿佛被糖分凝固了一般,浓酽得使人差点喘不过气来。有了糖,有了米,米糖自然就好做了。米要糯米,洗净,蒸熟,发酵,压榨,出浆,拌糖,炼糖,炼成固体状,再端至一木架上,由力气大的男人“搭糖”,即两手持两根短木棍,插进松软的米糖里,左右搅动甩搭,使米糖逐渐均匀、粘稠、柔软。功夫好的男人甩搭起来,左右开弓,汗如雨下,那景象简直曼妙无比。然后取下木架,捋成鸡肠样的细条,用剪刀一寸寸地剪断,即为成品。有的还裹进炒熟的芝麻、花生,就成了芝麻糖、花生糖。冷却后,即装入放满炒米的袋子或坛罐保存。母亲年年这个时候成了大忙人,这家请了那家请,因为她做的米糖色白味香,甘之如饴。

那时,物质贫乏,日子苦涩,惟有此时充满了甘甜。紧接着,请裁缝制新衣,置办年货,然后杀年鸡,宰年猪,仿佛经年不息的劳苦和困顿,在此刻都一并停息下来,取

而代之的是美美地享受上苍赐予穷苦人的难得的温饱和富足。在停止割资本主义尾巴的年代,家里还是可以养几只鸡、几头猪的。鸡和猪自然也难养,个个腰肢苗条,你想啊,连人都吃不好,哪有什么好东西给它们吃!我们常常起早摸黑去割草,不分晨昏去喂食,为的就是过年时沾点珍贵的荤腥。杀鸡很简单,常常是母亲或奶奶拎一把菜刀,烧一壶开水,用碗接血,用盆褪毛,而我们就兴致盎然地围观,待到鸡毛被拔,就挑选些又大又长的,插进铜钱的眼里,做成漂亮的毽子。杀猪就是个复杂的活儿了,非得要熟稔的屠倌师傅和三五个大男人帮忙。屠倌师傅自然也不容易请,因为一个大村子往往就那么一二个,得排号。好不容易将他请了来,好酒好菜好烟的伺候着,几个大男人就围住猪栏设计捕获猎物。千万别以为这个猎物愚笨,它聪明透了,看见屠倌师傅叼着烟袋迈着八字来了,就知道自己的末日到了,于是嗷嗷地放声抗议;看见男人们提着草绳围拢来了,于是四处乱撞,号啕不已。有时它作垂死挣扎,竟然一跃而至栏外,满村里逃跑,众人围追堵截,群起而缚之,那情景真是惊心动魄。待到它终于被绑缚案板,屠倌师傅提着雪亮的刀过来,它自然更是嗷叫挣扎不止。鸟之将死,其鸣也哀,何况日夕相处的猪乎!于是这个情节,孩子们都不忍相看,纷纷背身捂眼。但那“噗、噗”的刀扎血涌声,还是让我们的心跳得厉害,好似一下堕入了某个深谷,恐惧而彷徨,晚上自然还会接着做些恶梦。

但恐惧和彷徨毕竟是短暂的,因为屠倌师傅那游刃有余的解剖刀法,实在令人叹为观止,因为那热腾腾、香喷喷的猪血、肉块、下水,是何等的逼人垂涎!母亲这个时候在锅台边忙碌着,父亲自然也不闲着,他得按照村中惯例,邀请那些大队干部来家聚餐。大家饕餮后,打着饱嗝离去,父亲再将一刀刀猪肉分给那些需要的左邻右舍、亲戚朋友,而肉钱自然都先赊欠着。

一头猪,养一年也就百十来斤,除去骨头、下水,也没多少净肉。所以,村人们往往就饲养个二三年,使其长到二三百斤,这样就蔚然可观了。今年你家杀,明年他家杀,省得家家杀。当然,由于当时猪源紧张,农户家的猪一般还要被公社收购站指定收购,如若不依,将受责罚。平时需要吃点猪肉,得凭少得可怜的肉票购买。所以,一年仅一次的宰杀年猪,不啻于乡村的盛大节日啊!

新年的脚步冒着酷寒,顶着风雪,一步步近了。小年过后,母亲安排我们兄弟给外婆送年,我们乐得私藏压岁钱,无不喜颠颠地去了;父亲也忙着给长眠在后山上的亲人们扫墓,也荷锄挑筐地去了。接着就是清扫场院,洗晒棉被,贴春联,点香烛了。在大

年三十的年夜饭开饭前,我们几兄弟照例要挤在厨房,眼巴巴、心痒痒地看着母亲分钵头。分钵头,是那时乡村特有的带有分田单干意味的肉食分配法,一家老少,每人一个陶瓷钵头,大人用大的,小人用小的,由母亲一一盛进整鸡、猪肉、豆泡等。自然,父亲的钵头最魁梧,内容也最丰厚,但我们没有意见,因为他是父亲,一家之长。而几个兄弟之间,自然免不了有分歧和龃龉,你说我的肉多了,我说他的鸡多了,母亲总是调了又调,尽量分匀。待到每个人的钵头分好,各自做下记号,都喜滋滋地端上八仙桌,放眼一比较,惟有奶奶和母亲的钵头小而浅,这时我们兄弟的心里会倏然掠过一丝愧疚。但也就是倏忽而已,奶奶和母亲年年岁岁哪个时候不是这样的呢?

燃放鞭炮过后,年夜饭就开始吃了。我们惊喜地发现,母亲除了给各人一个包干的钵头外,还准备了一个公共享用的大钵头,里面装满了肥硕鲜美的肉食。我们知道,这是为了孝敬那些灵牌上的长辈和正月里来访的客人的,现在摆出来只不过做做样子,但我们的眼睛盯住它不放,趁父母不注意,就迅疾地伸筷子去捞一块。你捞了,我有意见,我捞了,他有意见,几个兄弟有点争先恐后,结果被父母发现了,大家都挨一顿嗔骂。以后的日子里,我们兄弟格外珍惜自己的钵头,尽量节省着吃,几乎是细品慢嚼,仿佛在优游地品咂那转瞬即逝的童年,美美地享受那幸福 生活的滋味。

吃过年夜饭,把自己的小肚子填得满满的,就期盼着父亲发压岁钱了。而父亲总是慢悠悠的,吃饱喝足之后,和邻居、叔侄们聊着家常,聊着过去一年的艰辛和新的一年的希冀,好像不曾有压岁钱一事。我们于是有意见,缠着母亲撒娇,母亲就冲父亲说:“快给他们压岁钱哦。”这时父亲才装做突然想起了一样,笑呵呵地伸进衣袋,掏出早已准备好的票子,递到我们兄弟的手心里。不分大小,金额一律相同。而我们不论多少,都会满心欢喜地四散开去,或认真地赶紧找个地方藏起来,或和邻家比较多寡,张扬一番,

那时没有电视,自然没有春晚,也没有麻将牌九,所以除夕之夜就难免单调。但我们并没单调的感觉,而是成群结伙地打灯笼,给乡邻们拜年,乡邻们一高兴,还会给个几分一毛的压岁钱。因为村子大,户家多,我们就走得飞快,当然不免会遗漏一些。如果遇上好天气,我们就会做做游戏,蹦啊跳啊;如果逢有雨雪,就只有待在家里听大人谈天说地了。挨到半夜,自然想瞌睡,于是上床去,睡之前还眼巴巴地期待着父亲守夜结束、意味关门的鞭炮声响。

最期待的,莫过于第二天,即正月初一了。一大早,我们就被四周的新年鞭炮声惊醒了,远处的,听起来叭叭叭,像篾匠破竹;近处的,啪啪啪,震耳欲聋;自家的,是父亲燃放,那声响更要将房屋掀倒似的。于是,不管睡没睡够,我们都揉着眼睛起床。母亲给每人拿来了一套新衣裤,我们兴奋地穿起来,个个显得精神焕发。

天还蒙蒙亮,很多小孩子就在场院里嬉戏玩耍,真是人勤春早啊。父亲一反常态地起来煮年糕(有时是面条、饺子),母亲难得悠闲 地多躺会儿。我们吃过年糕,就邀约着给村里的家族长辈拜年去了。辈分小的,都在村里的巷陌里走动;辈分大的,就呆在家里预备好烟茶,等人上门。只见一簇一簇的人群,大小高矮胖瘦不齐,然而见了本家族的长辈,都一律恭敬地叫唤尊称。上午男人活动,下午女客活动。此规矩千百年来,雷打不动。尤其是现时,年轻人终年在外务工,只有年节回家,所以更加注重初一的拜年礼。只是长辈们眼也花了,耳也背了,竟辨认不出几个后生来。

家乡的风俗,初二拜大年,初三走娘家。凡有长辈在旧年过世的人家,初二一律预备亲友来拜大年。带上一挂鞭炮、两枝香烛,在逝者的灵前作几个揖,叩几个头,就算是给逝者拜了年。然后,该玩的玩,该吃的吃,尽管快乐 地生活去。初三是出远门拜年的日子,只见乡村的大小泥路上,到处是走亲拜年的人影。有的安排外甥,有的姑爷登门,一般都是男客去往母亲或妻子的娘家,而娘家这一天也必是预备好了满桌的好酒菜,大家觥筹之间畅叙一年来的收获,寄托新一年的期盼,无不耳酣心热。我们兄弟去外婆家拜年,是几十年的老规矩。小时候贪图那份热闹、美食和压岁钱,贪图童年的一切美好愿景,而现在外婆外公都早已逝去,我们依然故往,乐此不疲,不知贪图的是什么?

正月天,做客天。做客几乎就是正月十五前的全部生活内容。村人们按照一定的辈分长幼顺序,依次安排家人一一叩访问候,带上白糖点心,抽点烟喝点酒,剥几个花生嚼几颗糖,将一年来有意无意疏淡了的亲情一一补缀起来,就像把一个个颇为散落的珠子,又串联成预示吉祥和气的佛珠。做客我们喜欢,但我们最恼雨天。那时的乡村全都是泥巴路,一下雨就泥泞不堪,而且黄土粘性强,黏住了套鞋就一大坨,使你提也提不


《春节散文》出自:百味书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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